第157节(2 / 3)
正是大喜之日,才不可轻易饶恕。”她说,“上皇大喜之日尚敢如此冲撞,日后,岂非是要得寸进尺,目无尊上?”
“妾不敢!”那命妇忙告饶,“中宫,妾知错了,求中宫饶了妾这一回吧!”
一旁的邢国夫人正要要说,我说:“中宫所言有理。如此说来,妾身为太上皇后,统辖内外命妇,虽还未成礼,可既然早已受了众命妇拜见,这治下不严之罪,终是有的。今日之罪,中宫不必责难别人,妾愿领罚。”
大约没有人想到我会说出这话。
连祝氏和邢国夫人都一并愣住。
我继续道:“只是今日大婚,我若受罚,终究误事。妾想来想去,唯有效仿古人,割发代罪,还请中宫准许。”
说罢,我向明玉一礼。
明玉没答话,少顷,站起身来。
她双手将我扶住,一脸的皮笑肉不笑。
“娘子何出此言。”她温声道,“今日乃大喜之日,便是天大的罪过,也断没有责罚新妇的道理。更何况,娘子可是太上皇后,此言,却是折煞本宫了。”
说罢,明玉看向仍伏拜在地的那位命妇,正色道:“既是太上皇后出面,今日,本宫赦了你,下不为例。”
那命妇面如土色的脸上,即刻恢复了生机,忙哭着磕头谢恩。
明玉又环视众人,道:“二圣各御东西,并治天下。从今往后,洛阳众卿当以今日为诫,勠力辅佐太上皇后,为天下表率才是。”
众命妇忙纷纷下拜,跪倒一片,异口同声应下。
妆扮完之后,内侍来报,说宾客已经来齐了,正在堂上等着拜见。
我应下,在众命妇的簇拥之下,朝堂前走去。
这身打扮之累赘,超越了我从小到大的任何一次。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是沉甸甸的。我每走一步,都能听到首饰环佩叮叮当当的响声。
明玉没有让命妇来扶我,却亲自引路,装模作样地让我搭着手,以示两边亲和。
“如何?”她声音从牙缝里出来,几乎隐没在首饰的声响之中,虽然只有我和她才能听见,却透着得意,“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如何谢我?”
市恩(下)
我翻个白眼。
“你帮了我什么?”我说。
“自是帮你市恩。”明玉道,“若非我方才做尽坏人将她们敲打一番,她们怎会服你?你没看到她们下跪时,有人已是感激涕零?”
我说:“这等事,不必你来我也会做。你不若先说说为何定要将揪着那命妇发作?”
她“嘁”一声,不理我。
堂上,兄长也在,正与一众亲戚说着话。
明玉听内侍说起兄长,随即对我说她还有事要做,而后,昂着头走来了。
今日到家里来的宾客,都是上官家的亲戚。
我家早已搬去了京城,故而在洛阳并没有什么亲族之外的故旧。今日来到的,大多是上官里的族亲。
父亲已经不在,在家中为我主婚的,是兄长。除了他之外,还有三叔公等几位宗老。
他们都穿上了崭新的衣裳,行礼之后,他们坐在席上,四下里看着,皆是感慨。
“当年老国公还在时,这正堂,臣等也来过许多回。”三叔公道,“当年听闻那些历代积攒的御赐匾额都被收了回去,着实痛心。幸得上皇恩泽浩荡,如今可都回来了。”
他显然被人交代过仪礼,说话时,称呼都变了。
我微笑,道:“不知这些日子,上官里还好么?”
“上官里甚好,今年庄稼都收割了,乡人安居乐业,皇后不必牵挂。”
我说:“听闻恭伯父他们都回去了,不知如何了?”
提到上官恭,众人都有些哂然之色,面面相觑。
“恭郎的宅邸对大半被毁,倒也还剩些屋舍可安身。”三叔公道,“只是经过一番清查,三个儿子都免了官,失了家宅,从前强夺的田地也退了许多,再加上大火吞了不少家当,如今日子过得比从前拮据了许多。”
有人忍不住道:“那三个儿子也都是不省心的。从前未发达之前,他们便是不肯让人的脾性,在家中吵吵闹闹过日子。后来有了些钱,娶妻生子,各自搬了出去,这才相安无事。如今,他们几家人全搬了回来,那地方又狭窄,院子不够住还要跟仆人住一起,啧啧……每日那宅子里都是鸡飞狗跳一般,哪里来的太平。”
这话虽看上去是同情,实则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众人纷纷颔首,有人道:“若非皇后,上官里也不知何时能过上这安静日子。”
我原本想多问问,看看是不是真有那赵王的痕迹。
还未开口,我看到兄长盯着我,微微摇头。
我只得把那些问话咽下去,继续说废话:“此乃上皇体恤,有司尽职尽责。上皇治下朗朗乾坤,定不会让良善之人受了委屈。”
众人纷纷应下。
除了上官里的人之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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