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1 / 3)
江奕低着头,说:是同学,他是我同桌。
他一抬头就看见空旷的医务室里,郁白正捧着那个杯子,微微弯下腰,白色的校服上绷出一个单薄的脊背的骨骼的形状。他在给他接水。
医务室里一片安静,只听见饮水机里的声音,咕嘟咕嘟,水里冒出几个泡泡,郁白在冷水和热水之间连续交换,用手试探好了水温。一杯温水接好了。
他挺仔细。
校医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忽然记起来了,一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那天说帮同学买治过敏的药的,是不是也是你?
郁白嗯了一声。
你是给他买的吗?校医笑着看着他,问。
是给他买的,他背上有点过敏。郁白转过身,把杯子递给江奕,看着他喝。
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
郁白说。
江奕在他的注视下喝完了。
校医于是看着江奕说,过来我看看。
江奕顿了顿,而后走了过去,有点紧张的说:还好吧,其实也就只有一点点疹子,应该过一段时间就消了。
医生掀先开了他的衣摆,上面是早上郁白为他涂的一点乳白色的药膏,已经干了。
江奕的皮肤很白。
很光滑。
校医正看了一眼,郁白很快的替他拉下校服的衣摆,说:没事了,走了。
校医:
陷入了沉默。
不至于吧,不至于吧。
她只是想看看那些过敏的疹子消下去了没有啊。
两人回了宿舍。
上午的课结束,江奕又刚刚晕倒过一次,一回到宿舍就受到了舍友许念安的热情欢迎。
你还好吧,没事吧?许念安担忧地看着他说,唉,果然长得好看的男生就是格外的脆弱啊。
你才脆弱。
江奕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他把校医给他额外开的那一包葡萄糖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自己的水杯接了一点水喝下,一抬眼,忽然注意到左上角的那位徐同学,又开始不要命的学习了。
徐哥最近怎么回事这么用功啊?
那可不是。
他怎么了?
他刚刚还跟我聊了呢,说他爸妈正在闹离婚,他妈天天说他成绩不好,说就是因为他成绩不好,他爸不喜欢他才跟他妈妈要离婚的。
所以才这么努力的学习?
或许是吧,换我我压力也会很大。
为什么要这么想呢?江奕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难道你不觉得这种想法不对吗?
哪里不对?
父母的压力为什么要放在小孩身上?再说了,他们那么想让自己的小孩读书好的话,为什么要闹离婚?为什么不给他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
江奕顿了顿,又说:
更何况离不离婚是父母之间感情的事情,跟小孩有什么关系?
话虽这么说,可是,许念安想了想,说:毕竟爸妈养你长大,稍微做一点事情满足他们的心愿也是应该的吧。
江奕没有说话。
许念安又看着他好奇地说:其实我也挺想知道,像你这种读书这么好的人,家里都是怎么教育你的,会逼着你一直学吗?
江奕拉开椅子坐了下去,随手翻开一本书,有点烦躁地说:我爸还好吧,他经常夸我。也不太会逼着我。
那你妈妈呢?
许念安好奇的看着他,说: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提过你妈妈。
江奕低着的睫毛眨了一下,而后抬起眼睛,又看向一边,说:我妈妈出家了。
许念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什么。
江奕翻了本书,说,唉,可能是看破红尘了吧,我也不知道,反正突然就跟我爸离婚了,说她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很讨厌这种被很多人牵绊的感觉,然后就走了。
许念爱竖起大拇指,说:牛逼啊兄弟,你妈好有个性。
江奕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可是她这样把自己疏离于这个世界,有没有想过我和我爸的感受?
郁白已经躺在床上了,这时候,却忽而坐起了身,低着眼睛看着他,说:很多事情不能勉强。她想离开,那就让她离开。
江奕一愣,看着郁白没有说话。
他忽然觉得,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郁白有时候是不是也是像他妈妈一样,经常会产生一些试图疏离于这个世界的想法呢?
就像他一直不明白,他妈妈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一样,他始终想不通,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想把自己和这个尘世隔绝起来。
古时候有世外高人一说,出世是为了更好的入世。
可现在呢?
为什么人会想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意和外界交流?
他忽而想起,他爸爸曾经提起的,说,他的外婆和外公曾经对他的妈妈很差劲。
又打又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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