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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大夫拿脉,大夫说月份太小,尚不能十分稳,但总有七八成了。
李夫人知道后,喜不自胜。
虽然怕有意外,未曾大张鼓旗地对外宣示,但也将补品一股脑儿端来清凉居,看蕙卿的目光慈爱了许多。
蕙卿也是松了口气,含羞谢过。
李夫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希绝,却又生出一桩心事来。
“你二人琴瑟相合,我原是极欢喜的,只是……希绝眼下谋官紧要,是不是,不要宿在清凉居才好?”
蕙卿倒是很想点头,李希绝一听便强烈反对。
“蕙卿怀了身孕,我身为夫君,本该在她身边照顾才是!母亲不让我去秋红馆倒也罢了,蕙卿是我发妻,我也不能陪伴她吗?”李希绝振振有辞。
众人心知肚明,李希绝这“陪伴”图的是什么,难为他能厚着脸皮说出来。
李夫人无奈,只好让他“小心在意。”
蕙卿送李夫人出去时附耳道:“母亲不必忧心,我懂得轻重,我房里荷香柳绵两个,都是极懂规矩性子和顺的……”
李夫人听了脸上笑容更真心了些,拍了拍她的手:“你可要好好保重,为咱们李家生出嫡长子来。”
这个时候,似乎府里已经没有人还记得秋红馆里,躺着个将要临产的常小玉了。
蕙卿怀孕后更不耐烦敷衍李希绝,将荷香和柳绵收了房来服侍他。
这日可算等到刘易安的信来,方有些欢喜。
他大概猜得到这信必定会是蕙卿夫妻共看,所以用词极是克制,字句简洁,只问候平安,又说所托之事,自己会尽力而为。
但他用的印鉴,却是当初蕙卿为他取的字号,又不经意地提到自己回建康后,曾去蕙卿素来喜爱的书画阁中一游。
他提出徐州军在会稽有一处机密的联络据点,可以飞鸽传信,让她若有回信,便去那处传回,远比官驿快捷。
蕙卿心花怒放,这日便没有再胡乱差遣李希绝,让他舒舒服服地在自己闺房中喝酒。
李希绝两杯下肚,不由就又生出色心,便在蕙卿身上毛手毛脚,非说要看她肚腹是否隆起。堪堪解开衣带,便又上下其手。
蕙卿被他扯得生痛,哼唧了两声,经他一番揉捏,乳头已然盈盈欲立,李希绝俯身上去,舔得啧啧有声,嘴里含糊道:“娘子这会怕是下面又湿了吧,回头儿子来吸奶时,却如何忍得住?”
堪堪解开衣带,外面有人来报,说是秋红馆那位这时胎像不稳,请了大夫,哭着求李希绝过去。
李希绝大怒,将酒盏砸出帘去,喝道:“都请了大夫了,还要我去做什么?我去了她就不痛了还是怎么的?”
蕙卿窃喜,边系衣带边起身道:“她这是快临产了吧,怕有大事,我还是去一下为好。”
李希绝愀然不乐,赖在她身上不起,蕙卿便将自幼养成的端庄摆上脸来:“你不去,旁人倒也不好说什么,我是她的主母,我若不管她,将来难免要被人议论不贤德。”
李希绝没奈何,只好放了她脱身。
蕙卿留了荷香在房中应付他,带了柳绵匆匆往秋红馆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内里常小玉尖叫,吓得她脚下一哆嗦。
柳绵扶住她:“娘子小心。”
“谢蕙卿,我做鬼也饶不了你!”常小玉痛吼道。
蕙卿愕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她了,出来迎接蕙卿的婢女婆子们满面惶恐,纷纷道:“二夫人这是痛糊涂了,娘子不必和她一般见识。”
蕙卿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情形如何?”
婆子们怯怯道:“胎儿掉了……是个小公子……”
蕙卿一脚踏进房间,顿时血腥味冲鼻而来,她心头烦恶,捂住嘴,差点没呕出来。
柳绵道:“娘子,咱们要不……回头再来?”
蕙卿摇头,依然走到了帐前。
床前的盆中,污血里泡着一个已经成型的婴儿。
虽然善缘是个佛门败类,蕙卿却真心觉得这孩儿是他供奉的那尊欢喜之佛赐予的。
蕙卿几乎认不出来这是常小玉了。
几个月前那个自恃盛宠,娇艳得有些蛮横的女人,现在浮肿污黄,就好像一块被污水浸得发臭的腐肉。
大夫满头大汗,正努力地为她施针,然而她身下床褥上血污的痕迹愈来愈重。
大夫见蕙卿到来,正要起身行礼。
蕙卿摆手止住他道:“辛苦大夫了,还请全力救治,不论什么药都尽管用,若是保得住她性命,必有重酬。”
常小玉原本紧闭双眼,这时听到蕙卿说话,骤然怒睁双眼,翻身扑到了蕙卿裙上,一把揪住。
常小玉如疯似痴,状如妖魔,吼叫道:“谢蕙卿!你还我儿子来,还我儿子!”
“作死!”柳绵吓了一跳,用力去掰她的手指。
“都是你!你抢走我的希绝,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你,你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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