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14(1 / 3)
思绪及时悬崖勒马,薛眠被自己拽回清醒。
挤开洗面奶在手心揉化,面色看着还算冷静,没喊叫,也没挣扎。估计是考虑到两人体力悬殊太大,反抗也没什么用,占不了便宜还白吃亏,不如来之安之。
可是人在弯腰的时候某个部位会撅起来这件事后面那个人他清楚吗?
手在脸上胡乱的抹着,打出一层雪白的奶泡。薛眠满脑子都是一会儿要怎么办,一会儿该怎么办。他现在还能支着上半身,不把腰弯下去,可回头接水冲脸的时候要怎么弄。
站直了冲?
扎马步冲?
那水还不全顺着脖子挂下来了?
疯了。
正举棋不定间,一只原本搭在腰侧的手突然离开,接着横过手臂揽到腹前,轻轻一勾一压,薛眠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量带着往后快退一步,直直贴进了一副宽阔且坚实的胸膛里。
“……你、你干什么?”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
“再搓可要脱皮了。”费南渡表情认真,语气从容,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按到薛眠后脖颈上,往下轻轻一压,引着他弓起背、弯下腰,把脸挨到了水流前。
“冲泡沫吧,洗得很干净了。”
薛眠只感觉自己天灵盖正往外冒着热气,甚至有滚滚浓烟从头发丝里一缕一缕的往外钻,都不用很久,只差最后一秒就能把他给完全点着。
以一副麻木不仁无欲无求的表情洗完了脸。
还好衣襟没有更湿。
薛眠是真的受不了了,撑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还行,不是很臭,还能看。眼角余光自动忽略掉同样映在镜中的另一张脸,缓了缓,方开口道:“好了,那个……后面的我自己可以了。你出去吧,谢谢。”
其实后面也没什么要弄的了,做过手术的创口不能沾水,他就是想把淋浴打开冲一下腿和脚,再把湿衣服换下。虽然是病号服,不讲究,但前襟湿了总还是不舒服的,正好衣架上挂着一套新的,那就换下来吧。
“小心,注意打滑。”费南渡松开双手,将淋浴喷头取下来,先试了一下水温,确认出水正常,才将喷头搭到薛眠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出去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见都没问题了,这才退出了卫生间。
薛眠默默吁了口气,扶着腰挪到花洒边,刚要打开水龙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的一回头——还好,门关着。
可怎么还是有点不放心……
扶着腰一步一步挪到门边,从里面把门锁上,确认插销工作正常,这才慢慢吞吞的又挪了回去,开始一件一件脱衣服。
费南渡坐在书桌前,面前是几份摊开的文件。
这趟北京之行原本是来见两个客户,上午宾斯凯丽的签约会算是四天紧凑日程里唯一一个无需与“谈判”、“磋商”相挂钩的活动,何况薛眠也在,所以一开始他是抱着点可观的期待的。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后面的事。
监控视频姜蒙已经给他看过,画面拍得很清晰。正因为清晰,从行为逻辑上说,不免让人怀疑那个始作俑者自己难道不知道饮料贩卖机上方就有一台高清监控,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机器的拍摄中?
实在匪夷。
薛眠说明天约了人来医院,不出所料的话应当就是这个“投毒者”了。费南渡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报案,原因也在于此。这件事前因后果旁人并不了解,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其中细节,清楚怎么处理才是最佳,所以他把主动权留给薛眠,等他醒来后自己做决定。
不过最终薛眠没让他插手,费南渡多少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好像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十几分钟后卫生间门开了。
“我好了,”薛眠出现在门口,目光隐隐绰绰的躲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没敢直接看过去,只偏着头假装往窗户那边张望:“你可以去洗了。”
头发是湿的,脑袋上还搭着块毛巾。
费南渡蹙了下眉:“不是说过不能沾水。”
“我又没洗澡,哪儿沾水了。”薛眠嘴里叽里咕噜,小声狡辩了一句,不过还是没看他,背靠在墙上用毛巾胡乱擦了两下头发,然后就贴着墙根开始往里间病房挪。
手里拎着个吹风机。
卫生间就有插座,但这人没选择在里面吹干了再出来,显然是因为站不了那么久,大概想进去坐床上去吹。至于他是怎么在“不沾湿”伤口的前提下把脑袋洗了……尽力弯腰呗,不然还能怎么办。
费南渡冷着一双漆黑的眼,目光盯在那个往房间艰难移动的人影身上,似乎是有些动气了。
突然,他推开椅子站起身,迈着长腿几步跨过去,二话不说,弯下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返身放到了窗户边的软沙发上。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薛眠呆愣愣的拎着个吹风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脸还是懵着的。
沙发旁边有插座,费南渡从他手上拿过吹风机,接上电源,手搭到薛眠一头湿漉漉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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