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法王(3 / 4)
这位法王因此以寺而名,信众都尊称他为大轮法王。大轮法王是武林中难得的见闻广博之士,你如今只知禹王九鼎之名而不知其实,也许去请教请教他会找到一些线索。九鼎和天书的故事,我们也只是在武林中耳闻,其实可能我们知道的只是一点皮毛,大轮法王广见博闻,定然有可以指教你的地方。你要记住,这位法王乃是藏边的名僧,你见他,千万不可造次唐突才是。”
裴继欢道:“这是自然,弟子不敢。”
红拂女道:“这就好。大轮法王孤处穷边,外界不闻其名,多半是他为人素不喜出头之故,你说我的名字,他当会对你另眼相看的。他佛法精湛,我那年我在他寺中住了几日,就在那几日中,我看见从吐蕃相继来了三位法王,恭恭敬敬执以弟子之礼,向他请教佛经经义,简直对这位大师奉若神明。”
裴继欢道:“弟子记住了。”
第二天一早,裴继欢收拾了随身行李,来向红拂女此行,却见两名童子来见他道:“师父昨夜开始入定,要三月方始出关,师兄要下山,只管去好了。”裴继欢便在红拂女闭关的石室之外叩头行礼,然后下山而来。
他在路上晓行夜宿,非只一日,这日终于走到雪山下一座小镇上打尖休息,知道离雪山不远,大轮寺也定在左近,于是问客栈老板道:“大轮法王可曾下山来么?”那店老板一听,笑道:“看小哥儿当是从远道而来,不是我方人氏。你不知每年的这七天,乃是法王开放法门、对外讲经说法的大日子,要是晚来一天,可就见不着法王咯。如此重大的日子,他怎会下山来?”说完把手一指外面,道:“你看,这些人都是前往法王居所大轮寺中虔诚听讲的信士。不但如此,还有很多僧侣特地从外地辛苦赶来,也要去聆听法王讲经呢。你要去拜见法王,可随这些人一道前去,定然无错。”裴继欢扭头望外,果见路上人来人往,大多数人的身上都背着绣有万字标志的香袋,鼓鼓囊囊,装的都是柱香和纸钱供品。当下谢了那老板,会账出来,随着人流,慢慢向前走去。
路上行人摩肩接踵,到处都是人群。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但见很多信众已是放下随身携带的包裹和香袋,每前一步,便是五体投地趴在地上,虔诚礼拜一次。原来那座“大轮寺”建在一条深不见底的大峡谷边缘之上,背靠雪山,门前一座钢索桥,从平地到钢索桥上,要经过一个非常陡峭的山坡。众多信徒边走边拜,一直拜到铁索桥头,桥头便有接引僧人将信士一一接入寺中。但见大轮寺宛若一头振翅欲飞的金鹰,红墙绿瓦,斗拱飞檐,掩映在枝繁叶茂的菩提树影之中,雪山绵延,宛如一双手臂,将大轮寺紧紧环抱,寺中梵音呗语,隐隐可闻,钟磬之声,断续入耳,从雪山顶上吹来的凉风丝丝缕缕,沁人心脾。裴继欢并非佛门弟子,但见了大轮寺庄严之相,也情不自禁地跪下叩拜。
他叩拜已毕,徐徐走过铁索桥,但觉飘渺云海似乎就在脚下盘旋而过,迎着桥头接引僧人,裴继欢合掌作礼,恭恭敬敬地问道:“法王今日可曾对外结缘么?”那接引僧人见裴继欢玉树临风,身带宝剑,虽然有些惊讶,还是回礼道:“居士从哪里来?”裴继欢道:“在下是峨眉山张红拂的弟子,特来求见法王,请法王指点迷津。”那僧人见他谦和有礼,心中顿时多了些好感,微笑道:“阿弥陀佛,佛门广大,并开方便之门。居士虔心远来参拜法王,贫僧愿为居士引见。请居士跟贫僧来吧。”
裴继欢听了,忙道:“有劳。”跟着接引僧走过了铁索桥,远远见一位长须老僧,身着灰布僧衣站在天王殿前,见了接引僧,稽首问道:“这位小居士是谁?”此刻各地赶来信士僧侣渐渐云集,寺里寺外到处人声鼎沸,但那灰衣老僧说话,却如就在耳边发声一般,听得清清楚楚,声音柔和之极。裴继欢微微吃了一惊,心道:“一个衣着寻常貌不惊人的老僧,内力竟然如此精深了得。”
接引僧合掌道:“这位小居士是法王故人高足,从远道而来拜见法王。”那老僧道:“多谢师兄。”展颜一笑道:“请小居士跟贫僧来。”带着裴继欢穿过人群,向寺后走去。走不多远,但见曲径深幽之处,竹叶婆娑之中,有一座白色小楼时隐时现,小楼左近,圆顶佛塔林立,但与中土其他地方的大佛寺有所分别。那老僧将裴继欢带到楼前,微笑道:“法王功课已毕,法驾在此稍息,请小居士自己进去吧。”合十作礼,微微点头,转身走了。
裴继欢谢了他,转眼看那小楼,横匾上书“辩机堂”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正要举步,只听叮咚叮咚,仙翁仙翁,有人调试古筝音弦,那人道:“门外的小居士是天山羽士的弟子?既至我门,但请进来。”裴继欢心中吃惊,暗道:“这位法王连我的面也未曾见到,单从我口鼻呼吸,就能判明我是天山羽士的弟子!”急忙整肃衣冠,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后学末进裴继欢请见上师,请上师为弟子剖疑。”那人“咦”了一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令师一向身体可好?”
裴继欢不敢乱动,道:“师尊已去世三年多了。”
那人哎地一声,连连叹息道:“天山羽士学究天人,可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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