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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荒年之谷扬名威巧舌如簧动人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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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笺封封,荀贞遣派往各郡的信使纷出各去。

荀贞自不会在信中开篇就提借粮种、耕牛、农具诸物,而是当然要先叙一叙“感情”、拉一拉关系,如李瓒、陈纪等,那自便是以叙感情为重,而如袁忠、周昕、陆康等未曾谋过面、不曾相识的诸人,则自便是以拉关系为主,——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荀贞这次遣信使分去邻近诸郡的举动,不但是为了借粮种诸物,同时也是一次“寻找政治上的潜在盟友”的行动。

比起袁绍、袁术、曹操等人,荀贞在政治上的根基毕竟太弱。

就不说袁绍、袁术兄弟,哪怕和曹操等人比起来,因为荀氏受党锢之害,在荀贞之前,族中已经多年没有人出仕朝中、地方之故,在政治上的影响力,荀贞也是没办法和他们比的。

讨董在即、天下大乱在即,荀贞现在是急需要找到几个手握实权的郡守国相来做他的“盟友”的。即使在前期的时候,因为自身实力的关系,可能得不到这些郡守国相中的任何一个之主动依附、投靠,但至少该做的前期工作还是要做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也算是为“长远”考虑了,有了书信来往,彼此搭上了线,随着时局的发展,双方可能就会在“持续不断的交流”中发现对方和自己在一些重要的政治问题上观点是一致的,观点如果一致,对某些政治问题彼此如果能够产生共识,“盟友”的关系自然而然地也就形成了,那么说不定在关键时刻,就会有其中的某一人在某件事上起到重要的、以至扭转乾坤的作用。

信使纷纷出郡,秦松也到了州府,见到了糜竺。

糜竺家虽然是徐州有数的豪强之一,上至州刺史、下到郡守县令长都得给他们家几分面子,但他们家是“祖世货殖”,而非“祖世二千石”,却乃是个巨商人家,而不是士族之家。

不过,他们家既然这么有钱,又是世代豪富,在文化上当然也是有学习、积累的,尽管远不能和颍阴荀氏这样的儒学世家相比,没有什么“家学”,可糜家的子弟从家门里走出来,却也都是文质彬彬,如士人焉,只从外表、举止、言谈看,完全不像是商贾之家的人。

糜竺更是糜家人中的翘楚。

糜竺正当盛年,是如今糜家的话事人,也即“家长”了,家虽巨富,衣装却不奢华,如玉内敛,雍容风度,若是一个不认识他的人、和他初次相见,只会觉得他仪表儒雅,而断然看不出半点铜臭之气的。

他和秦松的关系,确如秦松之所言,是很早就结交的朋友了。

秦松此人足智多谋,糜竺对他是很敬重的。

闻得秦松大老远地从广陵来到,糜竺忙出门相迎,请他入内。

糜竺家在朐县,但在州治之所在地郯县,糜家也是有宅院的,不过糜竺现在既然是在州府里当从事了,他却不搞特殊化,没有在他家的宅院住,而是住在了州府给他安排的舍院里。

州府安排的舍院虽说不错,但比起他家的宅子那当然是差得多,不能比。

秦松入到院中,顾视左右,笑道:“子仲兄,卿家在郯县自有宅院,与此院相比,何啻天壤之分!卿又何必如此自律?”

秦松说得有道理,糜竺家在郯县是自有宅院,他就算去住,也是住他自家的院子,又不是别人家的院子,要说起来,他也确是没有必要非得住州府给他安排的这等“寒酸宿舍”。

糜竺微微一笑,说道:“现在时局不好,每思及时局,方伯常怀忧叹,这个时候,正是我等做下吏的齐心合力、为方伯解忧之时。我没有什么干才,别的地方帮不到方伯,也就只能在自律上下点功夫了。”

秦松哈哈大笑,说道:“子仲兄,卿家财巨亿,只冲这一点,卿就算真的没有什么干才,也是能给方伯帮上大忙的!……我听说,方伯去年搞屯田,便多是赖了卿之家力啊,今年到现在为止,屯田的成绩不错,子仲兄,这是你为州里立下的一件大功啊!”

糜竺说话不紧不慢,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今年州里屯田的成绩确实不错,但这一是方伯运筹之功,二是陈校尉督办之功,与我何干?”

陈校尉,说的便是典农校尉陈登了。

秦松笑道:“方伯运筹确乎有功,陈校尉督办也确乎有功,但我想问卿一件事。”

“何事也?”

“屯田需要粮种、需要耕牛、需要农具,去年方伯初搞屯田时,如无卿为方伯备此诸物,这屯田,方伯和陈校尉又怎么能搞得起来?”

“粮种、耕牛、农具诸物,我确是拿出了一点借给州里,但这只是末节,称不上功劳。”

“不对,不对。什么‘末节’?你这是大功才对。”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堂上,相对落座。

糜竺止住了这个话头,转开话题,笑道:“文表兄,上次一别,你我有大半年没有相见了吧?”

秦松伸出八个手指,笑道:“整八个月了。”

“我闻得贵郡的张太守离任,来了一位新太守。”

“不错。”

“我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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