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3)
这么大的动作竟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宋茹甄真好奇褚晏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趴在褚晏的胸膛上,两个人胸腔贴着胸腔,感受着彼此狂跳不止的心跳,一时谁也没动。
月黑风高,清风徐徐,耳边的树叶‘沙沙’的响,几点蝉声跟着合鸣,底下传来几声守护们的哈欠声,万物都在这一瞬间都被放大了一般,包括二人缠绵在一起的呼吸,滚烫的如同沸腾的水冒出来的热气。
也不知道这样趴了多久,两个人的心跳丝毫没有平静下来的迹象,尤其褚晏,强有力的心跳简直如鼓雷似的敲在宋茹甄的耳膜里。
再这么下去,宋茹甄怕自己的耳朵会聋,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瞅准了附近的一个树枝,拉住它撑着坐了起来。
然后,轻轻地吁了一口长气。
褚晏也坐了起来,目光有些无所适从地看向他处。
宋茹甄也有些不自在,她举目一眺,便见远处苍青色的夜色里,依稀有几盏栀子灯亮着,隐约传过来几丝清平小调的咿咿呀呀声,心思一动,小声地建议道:“今晚的月色正好,不如……我们出去逛逛?”
“……嗯。”褚晏哑声应道。
清冷的街市上,稀稀拉拉地摆着几个摊子,摊主们愁云惨淡地守在摊位前,见好不容易见有个行人路过,忙拿起摊子上的商品冲那人追着说着什么,行人一个劲地摇头,过了会儿,摊主又颓废地回到摊子前。
巷子深处,不时地传来几声狗吠,街边的商户大多关着门,黑漆漆的一片,唯有那挂着红色栀子灯的楼阁上灯火通明。
宋茹甄和褚晏并肩经过一座朱阁花楼,远远地看见里面一派歌舞升平,丝竹悠悠,欢歌笑语的。
花楼对面的巷子口,三个瘦骨嶙峋的小乞丐挤在一团,满眼放光地盯着青楼里的吃食,不停地咽口水。
不远处,一只满眼凶光的大黑狗,正咬一个面目全非的小儿尸身往黑暗里拖去。
明明都已是盛夏了,宋茹甄却觉得通县的夜凉的沁骨,她双手抱住手臂搓了搓,悲悯地看着四周的一切,叹道:“以前常听诗里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时,总觉得是无稽之谈,我在华京里可从来没有看见哪个乞丐被活活饿死过……,如今来到通县,亲眼看见他们……,方知老先生诚不欺我。”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大,要残酷。”褚晏瞥见她在搓手,便将他身上的薄氅脱下披在她身上。
褚晏的薄氅上有一股淡淡的冷梅之香,闻之,沁人心脾,顿时抚平了她心头的几丝惆怅感。
又听了褚晏的那句话,好似他早已饱经过一番人世沧桑一般,宋茹甄扭头看他:“我记得你是八岁去的华京,之后就再也未离开过,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似乎去过很多地方似的,难不成是你八岁前去过的很多地方?”
褚晏低头不语。
见状,宋茹甄以为褚晏不想答,便笑了下,道:“就当我没问。”
褚晏刚要说什么,忽然有人拉住了他的袖子。褚晏脚步一顿,低头看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女孩,正拉着他的袖子的一角,仰着头看着他道:“哥哥,哥哥,你给姐姐买个同心锁吧。”
宋茹甄和褚晏互相对视了一眼。
小女孩梳着双角,约莫七八岁,小女儿长相倒是挺干净,双眼澄澈,就是有点面黄肌瘦。
她身上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衣服,手里提着一个柳枝编的小篮子,篮子里放着十几把类似平安锁一样的东西。那篮子似乎很沉,压的小女儿半边身子都在往下坠,另一只手正怯怯地拉着褚晏的袖子。
“同心锁?”宋茹甄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同心锁’,一面出于好心,一面出于好奇,蹲下来从篮子里面拿出一个‘同心锁’在手里问,“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情人之间的‘同心锁’,姐姐你看,”小女孩立即松开褚晏的袖子,放下手里的篮子,拿过宋茹甄手里的同心锁,一边示范着如何打开,一边双眼放光地解释道,“这个‘同心锁’可以分成两半,一半哥哥拿着,一半姐姐拿着,这样哥哥姐姐的心就会一辈子同心同意地锁在一起了。”
“有点意思。”
宋茹甄看了,这个同心锁其实就是两个小桃尖合成的一个大桃尖,材质看起来是铜,所以显得很笨重,但胜在上面雕刻很精巧,有并蒂莲,有双飞蝶,有比翼鸟,有戏水鸳鸯,总之都是成双成对的美意,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很有新意。小女孩的家里大约是个锁匠,生活难以为继,所以靠制作这种取巧的小玩意出来卖点钱救命。
小女孩大概是见她露出几分喜欢的意思,忙仰头对褚晏道:“哥哥,这个姐姐是您的心上人吧,您看姐姐这么喜欢,你就买一个送给姐姐吧。”
心上人?
宋茹甄心口猛地一涩,似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的,她摩挲着手里的‘同心锁’垂眸等待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么,竟无端地有些焦灼。
余光瞥见褚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