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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肇拎起□□,手却没止住的有些抖,“尔等乱党,劫持天子与长史……”
耿纪上前一步,“汝是魏臣,还是汉臣?!”
那张年轻且颇有姿色的脸扭曲了,然而他仍然挡在路中央,不肯退后。
你策马向前,拔出佩剑,反过手将剑锋对准了金根车那六匹御马其中一匹的屁股,邓艾脸一下子就白了。
“公子!”
“曹肇!今日天子出巡,要么,你开城门,要么,你就背负好弑君的罪名吧!”
事实证明,成济,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傻哗。
因为这位曹氏宗族中相当受宠的年轻人,骑都尉曹休之子,后来据说还和袁睿有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年轻将军,在看到你破釜沉舟的疯狂举动时,立刻闪到一边,命令开了城门。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许昌城外时,你们这一行数百人终于簇拥着天子出了城。
你那失踪一夜的便宜跟班卞耀竟然在城外等着你,当然,他看起来也不怎么好,满面尘灰,一身血污。他看到你时,立刻跑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了几分帛书递给你。
“昨日城门未关前,王必已有所察觉,发信往颍川谯县和邺城求援,这三名信使皆为小人所杀。”
…………你颤抖着拿过帛书,余光看过去,王必那张失血过多的圆脸更白了。
“……这是三个方向吧?”
“是。”卞耀简短的说,“小人算过,既是天子御驾巡视,颍川与谯县的兵马必定不敢擅自追击,而须邺城发令,曹肇此刻派人飞马送信,一日夜方能到邺城,往返而算,御驾有三日时间可用来甩开追兵,但鼓吹不可带,宜轻骑速行。”
你转过头去看看后面还在陆陆续续,慢慢悠悠,跟着出城的这支队伍,头有点大。
“我等将往西而去,引刘备为援,仪仗皆为累赘……”你试探性一开口,就,就群情激奋了。
“小儿何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天子出巡,若无鼓吹,何以彰显威严!”
“不错!纵令身死,不敢裁撤天子仪仗!”
“陛下威严受损,皆我等之过也!”
汉臣们出了城,此时不需要你这狗头军师了。你看着他们议论纷纷,走不上几里地的锻炼不足的样子,觉得有些心塞。
很明显,他们看起来怎么也不像能日行三百里。
“耿少府,你看该怎么办?”
耿纪看了你一眼,这位虽然做不出个靠谱企划案,但在汉臣中威望明显碾压你的陕西大汉想了想,止住了天子銮舆。
“我等行缓,曹贼轻骑,避之不及,各位不若行天子仪仗,移行郡县,诏汉室之兴!”
“若曹贼追至该如何是好?”
“有王长史在,料无大事。”耿纪冷静的看了一眼出城之后假装掉线的王必,“只是须派一心腹控制住他,引以为质。”
卞耀一抱拳,“若此,小人愿往。”
“不,你不愿。”你吓得连忙摆手,这几个铁杆汉室忠臣是对敌人对自己人都铁石心肠的主,那些留下来举仪仗的明显是炮灰,当初汉帝还没跑,只死了一个王必,曹老板就能直接给许昌汉臣来个大换血,现在曹老板听说汉帝跑了能气成什么样你还能不知道的?
这是条死路,你看得十分清楚。
但当卞耀对上你的目光时,这个貌不出众的年轻人眼中毫无波澜。
“小人亦知是死地。”卞耀下马,向你一拱手,深深的行了一礼,“小人自来公子身边,公子从不将小人当奴仆看待,公子恩厚,小人无以为报,此去亦是为小人自己,公子不必介怀。”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你和他有多深的友谊,你也说不上,可这大半年以来,卞耀的确在你身旁为你出谋划策,教你剑法防身,乃至今日为你赴死。
而你看着他向命定的那条死路而去,那是他所选的路。
他抬眼,似是看到你神情有异,忽而一笑,“公子,莫作此儿女态,使曹贼知我边家未绝之志,我心已存久矣!”
你说不出话,亦向他拱手行了一礼。
“公子虽行事果决,却心存仁慈,我料公子从未杀过人,昨夜,也不曾。”这位边让的后代重新上了马,调转马头前,最后看了你一眼,“公子,出剑时切不可迟疑!切记,切记!”
两支队伍很快分开了。
一支队伍大约三百余人,向北奔陈留而去,那是天子为王时的封地,那些汉臣们认为去那里可以开始发诏讨贼,当然按照耿纪的看法,在去往陈留的路上,这些汉臣估计就四散得差不多了。
另一支队伍只有四十余骑,绕开颍川在附近村镇购置了些干粮和清水,外加又买了几匹马做驮马,而后一路向西奔着秦岭而去。
不会骑马的怜娘在你身后,跟你共乘一骑,她一直沉默寡言,待到郡县城池都在身后,她才忽然开了口。
“公子今夜会梦到卞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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