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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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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初七,抱病在家的宰相王溥,也跟约好的一般,溘然长逝。

一时间,朝廷上下,面对这一连串的丧讯,都有些地发懵。而三名元臣宿旧的故去,对朝廷的影响是巨大的,朝廷少了三个顶梁柱,上层的权力平衡继卢案之后,也彻底被打破。

同时,三名功臣的辞世,也仿佛在诉说着一点,那段灿烂辉煌的历史,不以人意志转移,正在不断远去……

糜烂的同化政策

黄羊平,位于榆林道腹地,属夏州治下,去州城约百二十里,处沙漠边缘,以沙滩梁地为主,辅以周遭大量的水泊,因而成为了党项族一大聚居地。

而以黄羊平为中心的党项部族,乃是野利部,这是党项大部。溯党项之源,在过去几百年间,曾有两次大规模的内迁,先是吐蕃崛起,迫于唐蕃相争,徙至秦陇一带,后是安史之乱,吐蕃入据秦陇,再度东移,长居夏绥灵庆延,待唐末,随着拓跋李氏的崛起,彻底成为西北一方豪强藩镇。

在党项人的变迁之中,形成了几个大的部落联盟,居庆州陇山之东以拓跋部为主的“东山部”,居灵、盐、庆州地区的“平夏部”,还有便是以野利部为主的“六府部”。

当然,随着大汉的崛起,汉军汉民的强势回归,原本的世界线被彻底打乱,党项人崛起的进程也被彻底打断,如今的党项部族,被朝廷拆分得支离破碎,上层权贵被严厉打压控制,下层部民也被分散迁置,二十年间,足有不下十万的党项人,被外迁安置在山阳、燕山、安东乃至他们的源地。

然而,这些动作,终究只是治标,未达根本,夏绥地区的党项人,依旧以大小部落聚居的形式存在,上层首领酋长的影响虽然被尽力消除,但仍旧残留有巨大影响。

而随着朝廷越发严厉的民族政策,民族矛盾也在不断加深,党项人对朝廷的不满情绪也在不断增长,至开宝二十一年,已到积重难返的地步。

朝廷或者说刘皇帝的初衷还是好的,想要实现对党项人的同化吸收,彻底解决西北党项问题,维护政权稳定。政策上的强制与严厉,或许带有刘皇帝鲜明的个人风格,但不强硬,根本无法推行。

只不过,很多政策出现问题,往往就在执行层面,榆林道这边,也是如此。想要实现民族同化的目标,最好是要做到文化消灭与建立新的文化认同,中枢也降下指令,让榆林地方官府在党项人中推行汉字、汉话、汉服、汉礼。

然而,想法是好的,只是有些现实问题却无法得到解决。要切实推行朝廷制定的那些政策,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但这些都是地方官府所稀缺的,即便朝廷有些政策的优惠以及相应财款的调拨,但针对几十万党项人,仍显杯水车薪。

再就是,地方上的官员,也有畏难情绪,更有懒政心理,还不乏贪污腐败,这同样給执行层面增加了阻碍与难度。

不过,朝廷权威正盛的当下,对于来自京师的政策方针,也不敢公然违背,因此,做则做矣,做不做得到便是另外一回事。

这样的情况下,对于朝廷的那些政策,地方官府也是有选择地推进执行,硬的一方面,是简单粗暴,照章办事,软的一方面,则怠慢其事,甚至刻意忽略。

比如对其首领权贵的打压,官府很卖力,因为能在那些党项首领身上挖出财富,获取利益。比如对其部族的打乱外迁,同样执行得很到位,不服从的出兵镇压即可,外迁出境后,就是其他地方的事情。

而没有外迁的党项人,也根据朝廷的要求,进行了拆分重组,但也只是进行一些不得人心的人员变动,对其聚居形式、生活习俗并没有什么改变。

初期,不得不尽力,还有监督,具备一定的约束力,到后面,除了重要城邑周边,其余广地区,其改化革新、移风易俗,基本就处于放任状态。

至于建立学校,教习党项儿童汉字汉话,也只是在城镇以内,像遣专人到党项人聚居点教学,同样也只有零星几个点,装装样子,应付检查罢了。

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观原因是地方官僚们执行迟误推诿,客观原因,则是地方上缺少读书人,即便有,没有人愿意到党项聚落中去燃烧自己,贡献学问。

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到开宝二十一年,朝廷过去制定的多项民族同化政策,在执行不到十年之后,就基本宣布失败了,尤其在榆林地区,更是流于形式,只剩一个空架子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成功的,比如燕山北道的奚族,比如已然安分下来的境内契丹人,驯化很顺利,这还是得益于辽国时期中原文化的成功北侵。

榆林地区,自然有其特殊性,地域的特殊,以及民族的特殊。造成如今糜烂的局面,决策层有责任,执行层也要背大锅,当然,党项人的难驯与排外也是关键因素。

而从榆林地方官僚们那迟钝的表现也可以反应出一些问题,他们对朝廷的那些政策,实则也不是很接受。

大概就是觉得太折腾,按照很多人的想法,对于这些内附胡族,既有先例可循,行羁縻政策,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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