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节(3 / 4)
下恩威如山海,臣唯有稽首拜从!”
伸出一只手,将他搀起,刘承祐轻吁了口气,说道:“现在就你我君臣,就不必拘这些俗礼了,显得生分!”
“谢陛下!”
事实上,在向训坐领西南大军的六年中,朝中并不少流言,当年奉命去整编关中兵马,集其精锐,以备伐蜀,可以说,西南汉军是向训一手组建的。
伐蜀之前,一切都还算平衡,但是取得灭蜀的成绩后,变流言飞起了。刘承祐这个皇帝还稳坐钓鱼台,朝廷的御史言官们却忍不住了,屡屡上表,让刘承祐将向训召回。
毕竟,向训手握数万精兵,又收降十万蜀卒,再加川蜀的地理的特殊性,虽然有些现实条件被刻意忽视了,但表面看来,那时的向训,真的很“危险”。
谈远的有钟会之事,近者可鉴孟知祥,朝臣们怎能不多想。尤其在,蜀乱的消息正式通报后,那些不明细由的朝臣们更加激动了,就差直接质疑向训的忠诚,说他有不臣之心了。
对于那些甚嚣尘上的言论,向训岂能没有耳闻,虽然是大军统帅,杀伐果断,但也会怕会担心。这些年,随着大汉的不断强盛,统一的进程在加快,人心民气在凝聚,将校们对于皇权的敬畏感也在提升。
近两年来,军中仍旧不乏骄兵悍将,或许仍有肆意妄为的人,但却不敢触犯皇威。向训也是凡人凡将,素有谋断,心中产生忧患意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因为对皇帝有所了解,也耳闻目染这些年大汉上层的人员变动,权力变迁,所以此刻,即便刘承祐一番坦诚开怀言,他也不敢完全当真。
考虑了一会儿,向训也以一种坦然的态度对刘承祐道:“陛下视臣为股肱,臣感激涕零。然臣这些年在西南统军,远离家人,不识亲戚,及平蜀功成,已是身心俱疲。而今所求者,唯作休息,放松愉情,还望陛下体谅成全!”
“将帅之才,正值盛年,岂能就这般马放南山。”听其言,洒然笑道,不过又补了一句:“此事容后再说!”
翻身躺下,脑袋枕在双手上,刘承祐说道:“此次平蜀,打得不错,不负多年准备,尽取两百州县,可谓开国以来,第一功绩!”
向训现在就怕皇帝夸他,闻言,表情凝重地道:“臣正欲向陛下请罪,蜀地得而复乱,实乃臣御下不力,处置不当,未能正确贯彻陛下意志,以致生叛。贼寇陡生,又未及时反应,致使祸延百日,蜀中重创。士卒疲敝尚且不说,蜀民因此而多死者,逾十万之众啊!臣每思之,都觉大意失职啊!”
“你心里不必有所负担!”听其言,刘承祐却是摆摆手,很大气的道:“朕说心里话,蜀中之叛,根由在我,与卿无关。再者,这么乱上一场,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那些心怀叵测的叛贼,不都跳出来了,为我们一举扫空?
到大军进成都为止,还不到四十日,进军太过顺利,灭蜀太过容易。让朕想起了隋灭南陈之故事,虽然情势不同,却异曲同工,得而复叛,还不如乱上一场!不乱不足以知其弊,如今蜀中士民当知朝廷威严了吧,即便打烂了蜀中,也便于朝廷重新收拾……”
皇帝的话有些无情,哪有半点爱民之意,野心勃勃,明显只在意他的统治。至于死伤个十几万人,算得了什么?
而向训,别看他一副“心慈手软”、忧此忌彼的表现,但打心里,并没有那么怜悯,只是做出那等表现罢了,率师伐国,杀伤无数,心可硬着。而对于刘承祐的话,实则也是认可的,当即赞誉皇帝的雄姿大略。
“此番伐蜀,朝廷叙功策勋,星民以为,何人堪当第一?”刘承祐又问道。
向训:“臣为主帅,不便妄议!”
“既为主帅,就该当为麾下进言请功。如果你都不开口,朝中有谁能定之?”刘承祐反问。
闻言,向训沉吟良久,认真地道:“自入蜀及戡乱,综论功勋,当以赵匡胤为第一!”
“嗯……”轻轻地应了声,刘承祐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
旋即吩咐道:“凯旋之师,有不少西南将士,朕都没见过。安排一下,明日朕就在琼林苑进行检阅!”
“那将士们,必当喜笑而慕天颜!”
祭拜
三月的开封,草木疯长,山花烂漫,万物灿烂,一派生机勃勃之像。开封周郊,坡冈林野间,春游踏青的身影已算密集了。
草长莺飞,蔚蓝的天空下,大量的风筝高低层飞,仿佛寄托着线端一头执线人的心思,昂扬向上,遨游天际。
道途间,赵匡胤骑在马上,目光也被几只高飞的纸鸢所吸引。当然,赵匡胤出开封,并不是为了郊游,而是去祭奠自己的父亲赵弘殷。
还朝业已三日,觐见述职,参加检阅,配合枢密、兵部公务,一直到如今,方才有得空暇。身后只跟着一辆马车,一架板车,载着其母弟妻子,装着烛纸等祭品,只有三名家丁相随。
说起来,从赵弘殷到赵匡胤也算多子多福了,但是似乎在走霉运,所生子女,半数夭亡,导致赵家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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