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2 / 4)
思,慕容延钊回道:“陛下,自下蔡兵败后,伪唐清淮军节度使何敬洙及保信军指挥使张全约便收容败卒,加固城池,囤积粮草军甲。骑兵南下袭扰,已劫得其三批粮草,原本何敬洙还有坚壁清野之动向,为我龙捷军所破坏。那何敬洙已然放出话来,欲与寿春共存亡!”
“谁道伪唐无良将,听闻这何敬洙前后就给我军造成了不少麻烦,这何使君,年过花甲,尚有如此血性!”闻答,刘承祐却是不禁感慨道:“朕还未遣人劝降,他便已自绝退路了!”
“成全他!”刘承祐淡淡道。
“陛下,臣请为先锋南下!”王彦升见机起身请命:“必取何敬洙那老贼头颅来见!”
“王将军勇气可嘉,志气可励啊!”刘承祐道。
见状,御帐中的禁军将帅们,也都积极请命,被刘承祐三言两语安抚住。
刘承祐呢,则继续看着王峻,问:“朕来之前,听闻王卿已然打算南下,再度进军寿春?”
“不是被陛下勒止了吗?金令、诏书,臣岂敢不应命?”王峻终于又开口了,反问刘承祐。
刘承祐看起来脾气好得很,淡淡一笑。慕容延钊见状,主动开口,替王峻把他南下进军的考虑,向刘承祐讲了。
“看来,淮南战局,仍在王卿胸中啊!”刘承祐终于夸了王峻一句。
只可惜迎来其不咸不淡的反应:“论胸怀天下,腹存江山,比不过陛下!”
对王峻,刘承祐始终保持着忍耐,一直到诸将退去,独留王峻“密谈”,语气急转直下:“王卿似乎心怀怨气呢!是不是朕,哪里做得不到位,得罪王卿了?”
“不敢!”面对刘承祐“轻柔”的问候,王峻的语气还挺冲。
“不敢?”刘承祐也硬了起来,一拍帅案,冷冷道:“你王都帅的威风,都快耍到朕身上了,就差指着朕的鼻子说,你王都帅心里很不满呐!啊?”
刘承祐的突然爆发,让王峻呆了一下,扭头与刘承祐对视着。但迎着天子淡漠地目光,王峻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终是收起脸上的猖獗之色:“臣不敢!”
“陛下如对臣不满,直言便是,不必这般温吞威慑,要罪要罚,臣且受着!”王峻还是大胆地直视着刘承祐,脖子很硬的样子。
“呵,呵呵……”见其状,刘承祐笑了,冷笑:“原本旁人,如何进言,朕仅当其风闻奏事,无根无据,信口雌黄,不加理会!但现在看来,犹有不及!”
说着,刘承祐招呼着张德钧,让他把随驾带来的奏疏呈上,从其中抽出一叠,直接抛给王峻:“看看吧,挂帅仅一月,朕便收到了十余封对你的弹劾!”
低头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奏疏,王峻随手拿起两本,摊开看了看,眉一锁,目一凝,面色阴晴几转,用力合上奏书,王峻怒道:“简直一派胡言,上书者皆佞臣,那些言官御史,在东京岂能知道军前之事?如此粗浅的谗言,以陛下的英明,竟会相信?”
打量着王峻,刘承祐分明注意到,强词夺理下,王峻的手还是有些颤的,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
不过,刘承祐直接起身,在王峻的眼神注视下,朝帐外走去,撂下一句话:“弹劾所书,其他的难知真假,但你王都帅的威风,朕是切切实实地见识到了!”
老将可用
帐帘掀起,冰冷的冬风趁机涌入,送上一波淮水的潮冷,受其一激,王峻不由得哆嗦了下。从天子的话中回过神,抬眼看,哪里还有刘承祐的身影,只余下帐帘,还是微微晃动。
见此景,王峻的神色异常阴沉。帐中,还有张德钧,静静地上前,将刘承祐抛下的奏疏,一本本拾起。
“王都帅。”张德钧对王峻保持着恭敬。
见这清秀的内侍,盯着自己手中的两本弹劾奏疏,一股子怒气涌上心头,王峻很想将之撕烂,然后狠狠地甩在张德钧脸上,以发泄他心中的不满。
不过,他终究忍住了,随手丢在张德钧手上,王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同样望着其背影,张德钧淡淡一笑,似是讥讽,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奏疏放好,理好,恭恭敬敬地退出。
从始至终,刘承祐都没有就军权、指挥权的问题和王峻做过任何沟通。没有必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容易,当御驾亲临,天子现于将士身前,刘承祐就是唯一的统帅,再没有王峻耍威风的机会。
事实上,刘承祐急来下蔡,就是为了夺权来的。前番闻王峻急下寿春的动静,刘承祐金令诏止军事行动,也是这个目的。倘兵临城下了,敌军眼前,刘承祐可不敢有大动作。
当然,御驾至,目的即达。事实同样也证明,刘承祐这些年,对于禁军的整饬、改造,还是成功的,他这个大汉天子,并非无根之萍,在军队之中的威望,不说如日中天,也能算旭日高升。
虽然对于王峻,刘承祐已然十分不满,但稍稍表露之后,便再无更多的动作。王峻仍是都帅,只是变成淮南行营都部署,一字之差,性质大变。
天子亲典兵马,他这个“主帅”的含金量就不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