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1 / 4)
说着,李氏都有些意兴阑珊,摆摆手:“娘知你素有主见,劝不住你,还是不使你为难了。李业那边,我回了他!”
听太后这番肺腑之言,刘承祐面上流露出的,是少许无奈。这么个世道,他岂会不知,宗室亲戚的重要性,想当然的,再怎么都比外臣来得可靠。但是,他这干亲戚,确实是大都属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啊……
似乎,刘氏与李氏的所有精明与气运,都被刘知远与李氏耗尽了,刘承祐这“逆天改命”之子例外。
稍作思量,刘承祐对李氏道:“娘这番顾念之情,体谅之心,我岂能不知?你的顾虑,我也有所考虑。皇叔那边,镇守河东,我很放心;慕容皇叔,听其有断狱之能,待其自河东归,我有意让其到大理寺典狱;刘赟虽显软弱,但胜再沉稳,听得进人言,到一大州任镇守,还是绰绰有余的,我还是会用他的。三郎也成年了,待吴越公主来京,成亲之后,我也有意给他份差事,让他为社稷出一份力。”
刘承祐这番话,基本是为了安太后之心了,略微顿了一下,又道:“至于舅舅,唔……这样,娘替我转告于他。他不是向来自诩才士,志在功业吗?与其在朝中孤芳自赏,莫若去外州,我让他去原州,也是给他发挥能才的机会。原州虽然僻远,但正是用事奋武之地,他若能做出一番成绩,我又岂会弃亲舅而不用?”
刘承祐的这番表态,倒是让李氏脸色缓和了许多,稍显犹疑地看了看他:“当真?”
刘承祐一摊手:“儿子岂敢,又何必欺瞒于娘。”
“如此,我倒可叮嘱他一番!”
安静地坐在刘承祐腿上,皇长子刘煦虽然听不懂婆婆与父亲在说些什么,但待他们说完之后,抬起小手轻轻地拉了下刘承祐的衣袂。
“嗯?”刘承祐低头,稍显好奇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
刘煦小眼神有些躲闪,一手抓着小片桃花糕,递到刘承祐嘴前,小手尚且有些颤:“爹爹,吃……”
清亮的童稚之声,几乎暖到刘承祐心底,脸上难得地绽放开畅快的笑容,微低头吃下。
刘煦顿时露出了一抹天真的笑容,而刘承祐心中头一次充满了怜惜之情。
靖江军
开封西郊,夹汴河金水之间,地势低洼处,有一池。乃是乾祐二年秋冬之际,王朴奉命开凿,以为大汉水师训练。
池周围十三里有余,南北走向,东西径长,导汴水灌之,其南设坝,通金水,用以行洪泄急之用。当初,凿成此池,共征召军民逾四万人,前后耗时约两月,费三千万钱。
池新成,未特殊命名,直接呼之为“新池”。池成之后,刘承祐又拨钱粮,于汴水之侧造大小战船三百余艘,又于禁军及中原、淮北各州选拔习水之青壮,编练水军。加上自荆北州县征调士卒,方才凑得七千水师,号靖江军。
而靖江军都指挥使,刘承祐左思右想,反复考量,调任向训。刘承祐也是没有办法,北方实在缺少长于水战的将领,直接用外人,刘承祐又不放心,毕竟这是他耗费了大代价方才打造了一支“水军”。
用向训,算是“旱将水用”,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但刘承祐也当面请教过其意,虽有些为难,但向训还是咬着牙应下了,立誓练成水军。
当然,刘承祐也知道不能过于勉强,为了减轻向训的压力,刘承祐自襄、安、郢、复等南方州县,调动了一批军校北上,辅助向训,编练水军。
而向训,得了刘承祐的使命,深感责任重大,在战船、官兵、钱粮配备齐全后,便带着十余名不同来历的水军将领,一心投入到靖江军的编练之中。
就刘承祐所知,向训为水军主将期间,知己所短,不耻下问,以襄阳来的两名指挥使为师,向其请教。又多阅兵书,研究古今水师作战战例,总结其经验得失,在训练、排阵、接战上,也同麾下积极讨论。同时,向训还主动学习起天文地理知识,到馆藏之中查阅国家河流水文情况,尤其是江淮之地……
主将起了带头作用,官兵效之,如此半年多下来,原本如一盘散沙,杂糅而成的乌合之众,渐有了水军的样子。
操船排阵、接舷作战,都有模有样的了,刘承祐巡视了几次,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季春的新池,风景宜人,碧野连天,绿树成荫。新池周围十数里,都被划为皇家园林,平日里有一支铁骑马军于其间训练游弋,实则就是为了避免水军的训练情况为人所刺探。
开凿池湖,训练水师的消息无法隐瞒,但水军的具体情况,能隐藏便隐藏,作为庙算者,就当多虑多思。就金陵传来的消息,南唐君臣听说汉帝在开封掘池灌水以练水军,并未以为意。
只有韩熙载进言,让李璟要小心北汉,只可惜,李璟信重韩熙载,也难以忍受韩熙载那种“我才是对的”进谏态度。作为大汉的“良师益友”,冯延巳还嘲笑,说北汉天子于平地之上凿池练兵,属好大喜功,事倍功半,不足为惧。
虽只付之一笑,但也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李璟还遣侍郎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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