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2 / 3)
下西北杂胡生乱,正当用武之时,请郑公先耐其苦,日后寻机,再调回朝廷。”
“家中之事,郑公且无忧,陛下已着官服,善加恩养。汝子德珫,是个人才,品行忠正,知郓州,已然前往须城上任!”
听王著这一席话,史弘肇态度才端正了些,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诏书,拱手朝东面深揖。
直起身体,便朝王著道:“你回去告诉天子,就说他的心意本帅知晓了,请他放心,朔方的那些杂胡,本帅定然帮他镇压了!”
“另外,过几日便是上元节,陛下命下官给郑公带了些礼物!”说着,王著一招手,让随行将士奉上:“来人,将陛下所赐礼物带上来!”
“臣谢恩!”
等送走了史弘肇,王著方才带着卫士,折返东还。骑在马上,轻摇其头,嘀咕道:“早闻郑公骄横难制,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本官人微职低,却也是天使,如此轻视。接受诏制,如此无礼。长此以往,君威何在,国威何在?”
“本官回朝,定要将此情况,据实上奏!”王著暗暗决心。
“王拾遗,我们下一步如何,回东京吗?”随行的禁军什长问道。
“不,去西京!”王著望着东面,说道:“陛下尚有谕命,告与留守景范。”
这景范,比起史弘肇,当好打交道吧。不顾疲惫,策马疾奔间,王著脑中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方才史弘肇的表现,让这个年轻的天子近臣触动很大,陛下如今看起来乾纲独揽,但地方上,不知君臣礼仪,轻视天子权威者,仍旧不少。这唐末三代以来,皇权不振的现状,犹待改善。
独眠孤馆
进入初春的南国,复苏之风温养大地,作为江东地区最为繁华的都邑,金陵已提前从寒冬中恢复过来。
勾连城池内外的渠水缓缓涌动,一群白鸭扑蹼而动,在主人家的池塘里嬉戏觅食,嘎嘎作响。隔着水栅,是络绎不绝的诸类南船,负重不一,穿梭于市坊。
站在宾馆的阁楼上,凭栏而眺,陶谷很有派头地捋着他的胡须,暗暗对比着东京与金陵。在陶谷看来,论市井之繁荣,物产之丰富,当下的东京还比不上金陵,至于百姓的生活水平则更加比不上了。
陶谷打心里,羡慕金陵之繁盛,风光之秀丽,还有美人之娉婷。当然,那是一种带有征服欲与破坏欲的羡慕,身为大汉天子的近臣,陶谷还是牢记自己的身份,屁股还不会歪。
独坐席案,命人馆吏奉上茶具,准备好炭火,把唐主李璟所赐良茶取出来……召来随使,自己动手,两人对坐而品,两三壶浓茶,变为淡水,这时间也就磨过去了。
“冬去春来,客居孤馆,清茶淡饮,这般日子,不知还要多久呐……”陶谷忍不住感慨道,面上尽显乏味。
随使在旁闻言,不由拱手请教道:“陶公,我们南来金陵,已有月余,使节诏命,既已达成,为何还于此逗留?”
陶谷秘受之机命,可不一个随使小吏知道的,见其问起,陶谷摇摇头,道:“老夫自是有难言之苦衷啊!”
“莫非,朝廷另有机宜秘授?”随使问道。
陶谷竖起手指,朝他点了几下,以一种警告的语气说道:“你既有所猜测,需知有些事情,不当多问!”
“是!下官多嘴了!只是……”见状,随使面露迟疑。
“只是什么?”陶谷有些疑惑。
“只是下官风闻,金陵坊间,近来都在议论,我朝欲与南唐联合,共分马楚之事……”
“什么!”陶谷惊了,有点不可置信:“朝廷秘事,竟已泄露至民间?”
“仅盯着伪唐君臣之间,却未顾及市井!”想了想,陶谷恍过神,先是摇头,旋即大笑:“伪唐君臣如此不密,军国大事,议至民间,岂是我朝对手?”
自从去岁冬,出使金陵,已有一月,正常的礼节往来,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当然,作为重点的“分楚之议”,自陶谷提出之后,便没个结果了……
陶谷原想,南唐君臣,或会动心,或会拒绝,或者会迟疑,却没想到能纠结这么久,还没议出个结果,以答复北汉。
如此,反倒苦了陶谷了,整日闲居宾馆,饮酒品茶。秦淮的青楼楚馆,对他的吸引依旧,只是碍于临行前天子的那番“闲谈”,让他脑子里始终绷着根线,不敢恣意。
这般下来,愈感日子难熬,没有红袖添香,作诗填词都甚觉乏味。也就只有在唐主几次相召进宫宴请之时,他才能借机稍微感受一下南唐宫廷奢靡享受。
“哎……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得再求见唐主!”陶谷道。
言罢,沉默起来,神情疑虑,似在琢磨起接下来的打算。
这个时候,随使却带着一点讨好的笑容,问道:“陶公,此间宾驿,甚是无趣,要不要下官小作安排,以作娱情?”
对于陶谷的某些习性,随使还是有所耳闻的。
“嗯?”陶谷闻言,精神一振,注意到其人有些谄媚的笑容,有所意动,但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