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3 / 4)
到了一丝艳羡,看起来,他这大哥很受触动。
刘承祐则摇了摇头:“当不得。将兵不用脑,只是一群莽夫罢了。相较之下,我倒担心他们太过骄狂浮躁,不是好事!”
很明显地能够感受到,龙栖军属下的将军们有些飘了,栾城一战,让他们打出了心气,打出傲气,已然不将契丹军队放在眼里,自诩天下第一强军。刘承祐虽喜其意气,近来却有意识地去压制那种浮躁。
刘承训只当他谦虚,说道:“是二郎你的要求太高了。辽骑来犯,诸将战意昂扬,何不允之?”
“大哥想问的是,契丹那永康王称帝,不图稳定国内,为何反而会大张旗鼓南下?”刘承祐看着刘承训。
刘承训很干脆地点了下头,目光中带着疑惑:“你此前说过,倘若耶律阮称帝,契丹内部必定会发生一场内乱。可是,如今耶律阮却欲南下复仇,岂非南辕北辙?”
“大哥恐怕不知道吧。据察,南下的胡骑,都是些杂胡蕃骑,仅仅是摆出一副要南下的阵势罢了。被耶律阮拢聚的契丹精锐,仍在幽州,根本没有挪窝的意思!”刘承祐解释着。
显然,刘承训对这些并不是很敏感,并未释疑:“那辽军的目的何在?”
“虚虚实实,遮遮掩掩。也许,栾城一战,将他们打出心理阴影了……”刘承祐淡淡地呢喃了一句。
“嗯?”大哥有些迷惑,眼神连续斜了刘承祐两下,俊眉微蹙,又问:“那幽燕之议,还能成行吗?”
“辽军不动,我军不动!”刘承祐很干脆答道。
刘承训看起来疑惑且紧张,但三言两语是和他解释不清楚的,刘承祐又补了句:“大哥,再等两日,局势也就清楚了!”
刘承祐面露自信,刘承训也就不多说了,自顾自地思索起来。
……
就如同刘承祐与帐下幕佐所猜测的一般,接下来形势发展证明,辽军的动作,只是虚张声势。在镇、深一线与龙栖军牵扯了一番,见刘承祐这边始终从心,保守对抗,讨不得好,也不着急,缩了回去。
而在幽州,耶律阮多待了一日,终于有了动静。率他收拢的契丹并诸胡兵马十万,押送着耶律德光的棺椁,北出燕山,向上京临潢府进军。
这支兵马,是契丹自中国撤出后,耶律阮费心聚集起来的,苦心孤诣地将士气稍稍回复,这也是契丹国内最强大的一支军队。十万大军在手,有那么几个瞬间,耶律阮当真有股领兵南向,再战一场的冲动。
只是,强迫冷静下来,生生地抑制住了。且不说本国的局势,纵使再能长驱而直入河北,又能取得什么战果,以此时的状况饮马大河已是极,再者中原河北经过前番“国难”,已经被刮尽了油水。怎么看,都得不偿失。
耶律阮北上,方出燕境,北面传来了上京的消息,述律太后得知耶律阮擅自称帝自立,大怒,反应很强硬,以皇太弟耶律李胡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率上京之卒,聚诸部之丁,南下讨伐。
一场契丹内战,眼瞧着不可避免。
北上之前,耶律阮对幽州做了妥善的安排,对刘承祐显然很忌惮。以耶律解里为南京留守,率兵驻守,又派了几路胡兵,在泰、莫一线建立起了一条防线,拱卫南京。
耶律阮自认布置妥当,留下的兵马也不算少,但是,幽州是确确实实地空虚了!得知消息的刘承祐,直叹,机会来了!
蒲阴
祁州,在真定东北方向,唐末自定州分置,治无极,是一片西南—东北走向地带,辖境狭长,有近百里,地盘却不算大。因地处边陲,户民本就不多,再加几经战火摧残,辖下三县加起来,如今丁口竟然已不足三千,注意,是丁口。
刘承祐以原晋将白再荣为祁州防御使,率其旧部,驻守无极。在契丹南下袭扰之时,出城进攻,主动浪战,结果打输了,五百多士卒,损失过半而归,无极城还差点被一干渤海骑冲破,可谓丢尽了脸面。
不过,作战哪有不败的,败一败还能稍微降低一下辽军的警惕,让他们放心一点。但是,白再荣这个人,打了败仗也就罢了,为人太过混账,贪暴无度,无极城军民不过千,他也能刮一层地皮。
欺压勒索,以致民不聊生,民怨沸腾,怨声都传到刘承祐耳中。对此,刘承祐盛怒难抑。入真定后,刘承祐一直费心地想要营造出一个亲民爱民的形象,结果出了白再荣这个暴将,毕是他刘承祐任命的,一定程度上败的也是他的名声,刘承祐岂能不气。
他甚至有些顾忌,此前委任了不少将吏,要都是白再荣这种,就不用提什么收人心,平天下了。
无极的破烂衙门中,刘承祐直接解了白再荣军职,卸其甲,下其武器,遣回真定。表情很平静,但刘承祐心理却被厌恶所占满,轻轻地拍了下桌案,并未解气。
“这个白再荣,竟然还敢叫冤!”轻轻地骂了句。
按照刘承祐原本的想法,是要杀的,但被魏仁浦劝阻了。因此,头一次,刘承祐对魏仁浦表现出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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