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5)
已有计议。末将等,只需静候时机,待大王马首所向,提剑而往即可……”
郭威说完,便观察着刘承祐的反应,还是那副让人心生不适的自闭样。脑筋急转,刘承祐语气强势地追问:“时机何来?”
“也许,等王秀峰与白公回晋阳,情势也就明朗了。”想了想,郭威说道。
“受教了!”平静地回了句,不再多言,若含深意的目光自郭威身上挪开,刘承祐拱了拱手,慢悠悠地朝王府内院而去。
望着刘承祐的背影,郭威沉稳的心境内不禁泛起了些许波澜,眉头微锁,方才刘承祐的目光,竟让他感到些许心悸。北平王二子,似乎对自己很是关注,这是何故?心头忍不住泛起些狐疑。
深吸了一口气,轻晃了下脑袋,郭威低调地朝王府外走去,嘴里嘀咕着:“这北平王府二郎,城府却是越来越深了……”
刘承祐寻郭威,自然只作试探。事实证明,在审时度势方面,此人还是有些功力的,他对此时的局势看得很准。刘承祐心里也同意他的看法,河东这边的动向,还真得等那二人北归,刘知远才下得了决心。
郭威所言王秀峰、白公者,指的是王峻与白文珂。王峻相州人,字秀峰,年轻时辗转多地,数度易主,直到投靠刘知远,方才安定下来。军职牙将,职级地位虽然不高,但其人颇有些干才,办事得力,极得刘知远赏识。
此前,受刘知远命出使汴梁,奉表于契丹,献贺礼,表忠诚,顺便向耶律德光解释未敢离镇亲自上京谒拜觐见的原因,试探一下其态度。当然,更重要的是“间谍”任务。耶律德光入主汴梁,中原河南士民深受其荼毒,此类的消息纷至沓来,但究竟如何,还需专人实地“考察”一番。
至于白文珂,就是晋阳本地人,年逾古稀,官居北京副留守,同样奉命使汴,与王峻的任务差不离。
晋阳与汴京距离实则上并不算远,忽视掉山岭川流,直线距离也就七八百里。白文珂后出,不必说,王峻使汴已有近半月,迁延这许久,料想也该来归晋阳了。
脑中思绪不止,念头不断,走动间,刘承祐的脸色更显漠然了。及至母亲李氏庭前,方伸手揉了揉脸,尽量使面部肌肉柔和些,入内请安……
龙栖
晋阳雄峙于汾水岸,距离城池以东二十余里,平整的原野上,坐落着一座军营。数寨连营,栅栏布置,十分严谨。营垒周遭,军旗高树,除了“刘”字旗号外,更多的便是“龙栖”军旗了。
刘知远治下河东,号称诸镇之首,除了“王业龙城”的加成之外,最大的底气便来自于其麾下数量众多且“训练有素”的军队了。
最初,刘知远奉诏出镇河东,不及一岁,而石敬瑭驾崩。及少帝石重贵继位,与契丹交恶,两国刀兵遽起,为御契丹,刘知远被委为北面行营都统,但因为君臣将相相互猜忌的原因,空有辖制之名,而无其实。
在两国倾轧之际,为御契丹,更防着石晋朝廷,刘知远在太原广募兵勇,置有兴捷、武节等十余支新军。又收容不少各州散兵游卒。等到去年,又很腹黑地将境内吐谷浑族吞并,夺其财货牲畜,收其精壮力士,实力至此急剧膨胀。
到如今,河东节度下,新设之军,加上原属后晋之禁军如牢城者,大大小小有十余军,马步军逾五万,可称兵强马壮。当然,这些军队,同样有着这个时代鲜明的特点,军号繁杂,编制混乱,众寡悬殊,战力不等。
河东下属诸称号军,大军如兴捷、武节,分左右两厢,其下再置数军,其卒众近万。此两军属于刘知远的嫡系部队,毕竟是他亲自组建的,待遇优渥,战力且强。而兵寡者,三四千之军有之,更寡者亦有。甚至有卒不满千之军,不过其多被任支郡、关卡的守备。
龙栖军也是节镇新军,规模中等,有兵三千,分三军,置六营,常驻太原府内,承担着晋阳外围的一部分防御责任。军卒来源不一,蕃汉混杂,其间有精悍之士,亦有孱弱之辈,总之良莠不齐。而此军的改变,也正是在刘承祐掌兵之后。
最初,刘知远授刘承祐龙栖军都指挥使,未行,上下多有非议。有僚属疑刘承祐年幼,此前又未有表现出在武功方面的天赋,军中骄兵悍卒,恐其难制,不过都被刘知远压下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下属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对上头指派的“娃娃军主”,龙栖军将士并不服气,哪怕他是北平王的儿子。军中从来强者为尊,尤其是在这武力至上的乱世,拳头才是硬道理。
初掌兵事,刘承祐便遇到了极大的挑战,军官藐之,士卒疑之,虽以身份之故,底下人还不敢正面顶撞,但那沉默的对抗与排斥,却让刘承祐感受得异常真切。军令难通,上情下达,十分滞涩。
这个时代的军队,军纪一般都难用“优”、“良”、“好”之类的词来形容,甚至有的军纪越差,战斗力越强。
但初期的龙栖军,战斗力不怎么强,军纪却尤差。将怠兵懈,常有违法乱纪之举。驻地临村镇,似欺压良善,偷掠百姓,霸民财货之类的事情,底下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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