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2 / 3)
某决意以死明冤,会在牢狱四壁留下一封血书,向世人昭示大皇子默许考官徇私舞弊的恶行。”
姜玉竹从太子身后探出头,语气有些无奈:“只怕鹤兄的冤魂还没飘到孟婆桥,墙壁留下的血书就被狱卒用粪水泼洒干净了,鹤兄究竟有什么顾虑,不妨对太子直言。”
听到姜玉竹的嘲讽,鹤兄不怒反笑,一双丹凤眸微微扬起,直直看向太子身后眉眼清秀的少年郎,不屑笑道:
“鹤某的冤屈和生死,不需要靠一个女子去指指点点。”
寻求真相
此言一出, 女子浓密的睫毛在一瞬间扑簌簌扇动,那弯如新月的眉毛高高扬起。
詹灼邺眯起凤眸,漆色眸底闪过一道冷冽杀意, 他沉声唤道:“周鹏”
“且等一下!”
姜玉竹从惊愣中回过神, 阻拦太子唤来周鹏灭口。
她将太子拉到角落里,黛眉微蹙,轻声道:“殿下,时机不等人,大皇子不日后就要启程前往雍州大营, 鹤隐的文风极具鲜明,如若他能出面作证,便省去很多功夫。殿下容臣再与他说几句话,看看能不能扭转他的心意。”
詹灼邺看向神色真诚的小少傅, 思忖片刻后, 点头应允了。
姜玉竹再次走到鹤隐面前, 她拾起几把杂草垫在乌黑的方砖上, 撩开竹纹衣摆席地而坐。
“姜某很好奇, 鹤兄从何知道我是女子?”
或许是认为挑明真相后, 自己终逃不过被太子灭口, 鹤隐没有隐瞒真相。
“我出身于杏林世家, 嗅觉天生异于常人,你身上的气味虽然用皂香刻意遮掩, 却仍是难掩女子的天然体香。”
姜玉竹眨了眨莹润乌眸,恍然道:“所以在华庭书院的第一日里,鹤兄就知晓我是女子, 那你为何没有去夫子面前揭发我?”
鹤隐冷笑一声,语气不屑:“你离经叛道扮成男子入学, 乃是父母失德失责,此事与我又有何干?”
其实,鹤隐在最初认出姜玉竹女儿身时,只当她是个被父母宠坏的高门贵族小姐,好奇来到学院里呆上几日,很快就会被枯燥的课业逼回闺房。
可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却坚持下来,纵然资质平庸,却在机缘巧合下入了李棋仙的眼,成为李棋仙唯一的入门弟子。
而被李棋仙拒绝门外的鹤隐曾想去揭发姜玉竹,可看到女子在课堂上乌眸明亮的模样,他终是放弃这个念头。
罢了,对方终究是个女子,再勤勉又能如何?
参不了科举,入不得仕途,终是要回到她的绣阁香闺,日后择一个好人家嫁出去,他何必因此毁掉她的声誉。
可碰巧在春闱前,鹤隐的父亲猝然病逝,按照大燕律例,在一年守孝期间,他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当听说姜玉竹在殿试上高中榜首,成为太子少傅的消息,鹤隐先是感到不可思议,遂感叹女子城府深沉。
女子资质平庸,除了容貌尚可,一无是处。
不过是靠着以色侍人,攀附上太子,竟然敢明目张胆立身于朝堂。
真乃可笑!
故而当姜玉竹向鹤隐提出她可以帮助他沉冤昭雪,他心底只有一声冷笑。
得知鹤隐原是因她的女儿身而避之若浼,姜玉竹拱手笑道:
“那姜某要多谢当初鹤兄的不告发之恩。”
女子笑起来时明眸弯弯,纵然置身于昏暗恶臭的牢房里,却犹若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拂来阵阵幽香。
鹤隐皱起眉心,别过脸不去看女子清丽的笑容。
既然知道对方为何看她不顺眼,姜玉竹心里很快就有法子。
她缓缓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杂草,从腰间摘下一柄山水折扇,展开扇面轻轻摇晃,鬓角碎发随微风摇曳,姿态悠然。
她幽幽长叹道:“想当年在华庭书院里,要属鹤兄与萧世子的文章最出彩,可惜鹤兄错过去年科考,不然凭借你的才学和容貌,当个探花郎尚公主,仕途定会青云直上”
听到小少傅的话,詹灼邺眉心轻动,垂眸打量起墙角蓬头垢面的男子。
鹤隐面露不屑,他微微扬起下巴,冷声嗤笑:“萧时晏不敢得罪权贵,宁可将状元之名拱手相让,妄我以前把他视作对手”
见鱼儿主动开口咬住勾子,姜玉竹啪嗒收起手中折扇,玉臂伸展,扇头直指一身傲气的鹤隐,挑眉笑道:
“鹤兄口气不小,那你可愿意同我比试一场,我们取一题拟定时策论,看谁撰写的文章好?”
“倘若我输了,便去大理寺坦白身份,若是鹤兄输了,就随太子面见圣上,揭露此次科举徇私舞弊的真相。”
鹤隐虽不相信姜玉竹输了后会的去认罪,不过见女子姿态傲慢,语气骄矜,忍不住激发他的好胜之心。
“鹤某一介将死之人,还有什么不敢去赌?”
约定既成,因鹤隐双手被废,詹灼邺命周鹏请来冯少师把鹤隐口述的文章撰写下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