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2 / 3)
便笑着道:“儿子不孝,让父亲和母亲担心了。”
这番话惹得薛敬川也红了眼眶,忍不住叹了一句:“都是爹爹无用,否则哪里要你这般卖命?”
话里隐隐透着几分壮志难酬的落寞来,若是再说下去难免要勾出几分对朝廷的不满来,庞氏便适时地阻拦了薛敬川的话语,“怀哥儿坐了许久的船,定是累坏了,快些回府吧。”
瑛瑛泪盈盈地望着薛怀,思绪蹁跹飞舞,临到亲眼瞧见薛怀的这一刻,她方才无措地拿出软帕抹了抹泪,并道:“竹姐儿,快叫爹爹。”
竹姐儿如今只能磕磕绊绊地说出几个叠词来,她不知是像了谁的性子半点也不认生,一见薛怀面如冠玉的英姿,便倾着身子要他抱。
一旁的薛敬川和庞氏被自家孙女的可爱模样逗弄的忍俊不禁,瑛瑛则是汗颜不已,拿“好色”的女儿没有半点法子。
只有薛怀一人沉浸在对父母妻女浓浓的歉疚之中,眼瞧着竹姐儿要奔到他怀里,立刻丢开了手里的行李,将女儿牢牢地揽进自己怀中。
温软如玉的女儿窝在他怀中,激起他一片慈父心肠,过去一年光阴里藏着的思念不可自抑地溜出他的心口。
被竹姐儿这一闹,薛怀一行人回府的时候便往后推了小半个时辰,薛老太太在前厅等的心焦,索性派婆子们来码头打听情况。
一年的光阴,让薛老太太鬓角的雪意愈发茂盛了几分,她佝偻着身形,往昔矍铄的眸子里露出几分老态龙钟的疲惫来。
薛老太太坐在前厅的扶手椅里,因实在思念薛怀的缘故,便伸出脖颈去瞧影壁后的二门,却总是瞧不见庞氏等人的身影。
约莫等了一刻钟之后,在廊道里打探消息的婆子们便兴冲冲地走进前厅向她禀告道:“老太太,世子爷回来了。”
薛老太太喜得从扶手椅里起了身,不等丫鬟们搀扶便要急冲冲地走到门扉处,一个不小心险些跌了一跤。
薛怀绕过影壁,还没踏上通往前厅的台阶时,便已瞧见了靠在门扉处的薛老太太。
阔别一见未见,薛老太太瞧着衰老了许多,莫名地让薛怀心酸不已。
家宴之上,二房的祝氏和三房的李氏都一改往日里的沉默,殷勤地伺候在薛老太太身旁,一个步菜,一个端盏,忙的不亦乐乎。
薛怀瞥了祝氏与李氏好几眼,心中甚觉奇怪,终是在家宴结束后问起了庞氏薛老太太的状况。
祝氏如此冷清冷心,李氏也是个无利不起早之人,若不是薛老太太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她们怎么会如此殷勤?
庞氏知晓儿子聪慧,也不打算瞒着他,便道:“你走回的第四月里,母亲病了一场,太医说她的身子大不如前,寿数只怕是不长。”
薛老太太嫁妆丰厚,又留有老承恩侯的万贯体己,等她死后这些银钱自然归大房所有,能不能在薛老太太咽气前刮出些银财来便看她们的本事了。
薛怀闻言倒是默了良久,说不准心内蹁跹着何等思绪,也渐渐地忆起幼时在薛老太太膝下长大的日子。
前尘旧事他不愿意放在心上。太医既对薛老太太下了如此诊断,他们这些儿孙也该多在薛老太太跟前尽尽孝心才是。
此番赶赴江南,薛怀与周景然一起平定了江南水患,顺带着将王启安私吞赃银的罪证一并带来了京城,连带着勾出了英平王在背后的腌臜动作。
永明帝既起了要收拾英平王的心思,便借题发挥,将薛怀提拔为三品的枢密院院正,让他全权负责英平王一案。
是以薛怀回京的头一个月里,几乎日日忙到后半夜,也寻不出功夫来与瑛瑛相处。
后来他列清楚了英平王的一十二条罪证,呈于御前,永明帝大笔一挥便让英平王下了狱,并罚没了英平王府的所有私产。
薛怀也靠着此案名声大噪,正式跻身这鱼龙混杂的官场。三皇子与五皇子都对他抛去了橄榄枝,可薛怀却谁都不亲近,心甘情愿地做永明帝手里的利刃。
此案了结,休沐之时薛怀领着妻女去西山泡温泉。
竹姐儿喝过果粥后便在奶娘们的刻意劝哄下沉沉睡去,如此方能不打扰薛怀与瑛瑛的雅兴。
小桃与诗书几人将温泉外沿的山路围的水泄不通,脸上都是相差无几的羞赧。
薛怀与瑛瑛“小别胜新婚”,闹出来的动静自然更甚从前。
好在薛怀不是不知节制的人,也怜惜着瑛瑛旷了许久,怕是经不起他的索求无度,所以只堪堪一回便放过了她。
两人相拥着倚靠在温泉岩壁,瑛瑛羸弱地攀附在薛怀肩头,嗔怪般地埋怨他:“夫君真过分。”
此过分非彼过分。
薛怀彻亮的明眸里被迷蒙的雾气卷的湿漉漉的一片,凝望着瑛瑛的视线仿佛被陈酿的桃花酿浸泡了许久一般,莫名地便让瑛瑛心口一紧。
都已是老夫老妻了,偏偏她还如少女般羞赧不已。
“夫君如今怎么得闲了?我还以为您要过了年关才肯从书房里出来呢。”瑛瑛埋怨前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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