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3)
。你先别忙撇清自己。小弟今日带来恩师的口信,你若还念着些往日的情分,就请暂时收手,听小弟一言。”
史文恭哪认得岳飞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厮,看也不看他,靠着墙,又跟武松拆了两招,忙里偷闲,一句嘴贱:“你是谁?你师父又是哪个算命的?”
岳飞眼中闪过怒气,好在他涵养极好,随即眉梢复平,嘴角一抿:“我恩师他老人家姓周,名讳一个侗字,史兄,你不会连他也不认得吧?”
潘小园一下子把史文恭忘到了九霄云外,猛一转身,喜笑颜开,叫道:“武二哥的信带到了!你拜周老先生为师了!”
岳飞笑道:“蒙他不弃。”
当日在十字坡酒店分别,武松见岳飞资质良好,又听说他对周老先生的行踪有所耳闻,便写了封信请他转交,一是引荐岳飞,二是请教关于那密信的处置。不过周老先生已经久不在江湖出没,武松心里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觉得对于这个脾性相投的小兄弟,能提携点是一点。
史文恭听到周侗的名号,却是全身一震,嬉皮笑脸的神色僵在脸上,一时间仿佛灵魂出窍,喃喃道:“周……你恩师……”
武松见机,一个肘锤,终于得手,重重将他放倒。史文恭大叫一声,朱贵身后小喽啰一哄而上,刀枪木棍齐上,将史文恭七手八脚地摁住了。
武松这才快步回来,不看别人,一把拉过潘小园胳膊,把她踉踉跄跄的扯后好几步,半护在身侧,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个遍,问道:“可受伤了?”
晕倒的小弟肘子已经被人又掐又扇的弄醒,连同朱贵和其余的小喽啰,此时目光都集中在气急败坏的史文恭身上,十分自觉地忽视武松这边的一举一动。
只有岳飞一派天真茫然,还伸了伸脖子,睁大眼,仔细辨别了一下武松手底下的尺度,然后才明白点什么,脸一红,也跟着去盯史文恭了。
潘小园脸上跟着他一红,轻轻挣开,说道:“我没事,他没把我怎样。”
不是给史文恭脱罪,为的是给自己澄清。
武松怒气不减,低声喝道:“这人来了多久了?他刚找上你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叫?周围总有人听见!胆子是这么用的吗?你知不知道……”
潘小园耳根子都热,被他当着别人的面,训小孩子一样说话,内心简直崩溃。就算她知道史文恭不敢在梁山造次,那毕竟是理论上;真正见到真人的时候,武力值的云泥之别,她哪敢拿自己小命冒险?
不好尖锐反驳,也低声回道:“他跟我说了不少情报,都是……”
“一个字也别信。”武松转过头,“岳兄弟,你告诉大伙,这姓史的到底什么来头。”
此时院子里动静大起来,贞姐也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跑出来,看到眼前刀枪一片,立刻又吓得尖叫一声。
武松喝道:“进去!”小姑娘就麻溜的缩回房里去了,还闩了门。
鲁智深脖子上搭着毛巾,闻声出来看热闹,见史文恭被一群小喽啰压在墙角,模样狼狈,哈哈哈大笑起来。
史文恭脸色十分疲惫难看,仿佛落第的举子,榜上没看到自己的名。
他看看武松,又看看岳飞,眼中闪出几乎是乞求的神色。
岳飞犹豫了一下,现出些恻隐之色。武松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岳飞于是点点头,身上的行李交给旁边小喽啰,走上几步,朝史文恭又是规规矩矩一拱手,面见江湖平辈的礼节。
“小弟的恩师周老先生让我给梁山的朋友们带话。这位史文恭史大哥,当年也曾拜在我恩师门下。史兄,你说是也不是?”
江湖豪杰做事虽然任性不羁,但都是极重师承门派的。欺师灭祖的事情不能做,信口开河的话不能说。譬如武松,没正式拜过师父,就永远不能对周老先生称呼这两个字。
史文恭眼眸里甩出一个复杂的神色,半晌,轻轻点点头。
在场的小喽啰大多都也听过周老先生名号,一见史文恭没否认,稀稀拉拉地惊叹几声。
岳飞接着道:“恩师见他名利心太重,慢了仁义之道,一直没有传他压箱底的本事。十年前,恩师为了那……为了一桩事情,受了重伤,流落在外。这位史大哥趁机盗走了恩师的几本武经,就此叛出师门。恩师得知此事,气急攻心,病情愈重,至今……”
潘小园只听得如醉如痴。武松曾告诉她,十年前,他在清河县外,偶然撞见一位江湖老前辈被敌人追杀。武松出手干预,保护老人家养伤,因此而被传了几手武功,这才有后来江湖闻名的清河武二郎。
武松还说,老人家伤势未愈,便坚持要走,临走时将密信托付给他,命他藏在清河县老宅的压梁木上。老人家此后杳无音讯,东西也再没来取。
一切和岳飞所叙严丝合缝。潘小园不由自主看看史文恭。他陷在小喽啰的汪洋大海里,只流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一双俊眉抖动着,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颤声开口:“师父他怎么了?他老人家现在如何?”
武松冷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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