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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红鸡蛋(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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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筠慌慌张让人推着她去溯嬅阁,找到正在练剑的景尘,急赤白脸地向他求证:“师兄,你要娶那余莲房?”

景尘并不理会,只见他衣衫单薄身形如风,手中剑影交织出一片朦朦的绿光,不知何来心悸,一招一式都融入天地之间,竟是剑道至臻才会有的情境。

水筠却无心留意这些,以为他是默认了,她两手撑在膝上,强忍住尖叫,颤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娶她,是不是她逼你的,是不是她用破命一事要挟你,逼你和她成亲?”

景尘手腕一顿,从半空落下,方才的天人之境仿佛昙花一现消弭无踪,他旋身挑剑,一招疾风卷莲划空而来,剑气直扑水筠面门,却在剑锋逼近之时层层荡开,堪堪停在她眉心处,再往前半寸,即是追魂索命。

“你错了,不是她逼我,是我逼她。”

水筠满脸血色尽褪,景尘挪开剑,抬起手臂用衣袖爱惜地擦拭剑身,她这才看清楚他手中握的不是什么宝剑利刃,而是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剑,钝得看不出年头。

“你、你说这话是何意?”她这么聪明,转眼间就猜到了真相,却不愿意面对。

景尘扫了一眼她挣扎的神情,冷声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破命的方法吗?我告诉你,大安祸子必须与破命人做夫妻,方才能破命。”

水筠急喘一声,捂住了心口,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犹未死心地说:“怎会呢,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不一定非要你娶她,肯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

“别无他法。”景尘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妄想,看着她如丧考妣的样子,既没有出言安慰,也没有再刺激她,提着剑绕过她。

“师兄!”水筠忽然尖声叫住他,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这下你们都如愿了,我知道你心仪她,她也喜欢你,若不是有我碍事,你们两个早就出双入对了吧!你心里怕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总是嫌弃我这个废人,恨不能将我撵回龙虎山,再不能坏你们的好事!”

嫉妒使人发狂,说到底,她还是没有对景尘死心,硬拖着双腿残疾不肯回龙虎山医治,是为了博取他同情,盼着他回心转意,怎想到她万般忍辱,会是这么个结果。

景尘站住脚,回身道:“我不恨你,反要谢你,如不是你从中阻拦,我恐怕早就害了她。”

当初他和余舒两情相悦,不是水筠逼他斩断情丝,他和余舒就不会反目,更不会有后来的波折,如今他该庆幸余舒心里没了他,便不会因他伤心,也不会因他遗憾。

说罢,他就走开了,纵使水筠哭得肝肠寸断,他却再没有回头。

有大提点一句话,余舒到太承司去申报世家没遇上丁点麻烦,录事官一早就将余家那位曾在司天监任职的祖爷爷的陈年底子翻查了出来,和余舒对上号,再将她带来的户帖与家谱等等人事印信统统抄记一份,拿到曹左令面前去请大印,最后余舒缴了那十万两挂牌费,又将她自己研究出来的《晴雨法则》进献上去,由大提点亲自审阅,不过三日,就在太承司成功申领到了易学世家的名号。

再接下来,就是太承司发往会记司,着人为余家打造一块全新的世家牌匾,等到换匾揭红那一日,就是余世家名正言顺之时。

余舒为此特地从南林木材行找来一块紫雾香楠木,送去会记司用以制匾,等到匾成之后,挂于门庭之上,每从门下经过,便有清芳之气,可谓难得。

余舒要称世家的消息在司天监不是什么秘密,传了出去,有人笑话她妄自尊大,一介女流毫无根基竟敢妄称世家,也有人赞叹她的魄力,毕竟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她却说拿就拿。但更多人看到的是站在余舒背后力挺她上位的大提点,因而余舒此举虽然惹人非议,但是没有一个人跳出来指摘她。

和这件新闻一起传开的,还有她和景尘的婚事,皇帝钦点的大安道子和淼灵女使喜结良缘,本身就是一桩美谈,再加上大提点有心渲染,很快就闹得人尽皆知。

这天下午,余舒早退,从司天监大门走出来,待要乘轿到忘机楼去见见那一帮伙计,街上横冲过来一匹快马,拦住了她的去路。

余舒掀开帘布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冯兆苗骑在马背上,两眼冒火地怒视着她,低声喝道:“余莲房,枉我素日里高看你一眼,没想到你竟也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余舒皱起眉头,心下猜到他是在为薛睿打抱不平,难免有些诧异,怎么她和薛睿的关系,不光是余小修看出来了,冯兆苗这个二愣子也发现了吗?

“兆苗,你对我有什么不忿,我们换一处清静的地方再说,如何?”

好在冯兆苗不是个胡搅蛮缠之人,虽然气她,但是知道这是在外面,有那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于是气呼呼地跟着她的轿子,一起去了忘机楼。

如今忘机楼就是一座空楼,临街的大门关了几个月,不少人相中这块地界,上门打听租赁,也有肯出天价买下整幢酒楼的,统统被回绝了。

掌柜林福他们都还住在后院,倒成了一群闲人。余舒前些天刚来过一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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