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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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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没多想,含笑询问,“郎君,你想不想入朝为官?”

本朝没有驸马不得入仕的规矩;相反,尚公主后,倘若公主无异议,驸马甚至可以直接由皇帝任职,俸禄与食邑叠加。

可惜世家子弟眼高于顶,前些年世家风头正盛时,不愿自降身份与皇室联姻;这几年势力虽削减不少,可仍留了几分傲气。

是以虽然本朝驸马待遇不错,身世堪与皇室宗亲比肩的世家子也不会尚公主。

谢洵是个例外。

他沉思片刻,一双眼直直盯住眼前的少女,怀疑她察觉到了什么。

“殿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元妤仪随心回答,“因为郎君穿绛紫官袍肯定很好看。”

他皮肤白,无论穿什么颜色都能压得住;人又长得好,不拘衣裳的款式和设计。

是个当之无愧的衣架子。

而元妤仪对美好的事物一向宽容,且抱有真切的欣赏。

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回答。

甚至是谢洵猜想八百次,也得不出的答案。

他方才竟还以为公主窥见他的野心,在明里暗里敲打他,谢洵脑海中闪过无数条周转的理由,最后元妤仪竟只说了一句“好看”。

谢洵怔愣,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只觉得自己喉咙里塞了一团火,正要爆发时,对方又往他嘴里塞了几根辣椒,还笃定道:“这下不辣了吧!”

确实不辣,因为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元妤仪似乎也觉得自己的理由没有说服力,她端正态度,一本正经地补充。

“当然,那都是微不足道的小原因;本宫真正考虑的,自然是驸马能越来越好。”

她乜了谢洵一眼,见对方无甚不悦的反应,这才继续往下说。

“驸马入仕是好事,既能锻炼才干,又能宣扬名声,一举两得的好事,本宫自然乐见其成。”

谢洵心中疑窦丛生。

她嫁过来,图的自然是陈郡谢氏的声望,可现在却希望由他这个庶子入仕,压过谢陵这个未来家主的风头,太奇怪了。

“殿下,臣也姓谢。”青年嗓音微涩,“嫡兄尚未荫官,臣一卑怯庶子却于兄长之前入朝,是为不恭。”

谢洵神情凝重,看上去是真的在为谢家考虑。

但他心里更清楚的是,他应当把恭敬谦卑的态度摆出来,尤其是在上位者的面前。

哪怕彼此间横亘着再大仇怨,也应当学会藏拙,学会压抑情绪,不动声色,以此实现最大的谋利。

倘若靖阳公主是在试探他,本文由八六一七七三三零四群整理那他的回答便关乎生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恭父兄,如何忠于皇帝。

元妤仪没像他想的那么多,她说的轻松,“兄友弟恭,兄先友,弟自然恭;可上次在侯府,本宫没看见大公子对郎君有多维护。”

话音一顿,她又道:“但那都是侯府内宅中的事;我想让郎君入仕,并无他想,只是觉得郎君秉性纯良,心思简单,理应有个傍身之物震慑他人,譬如官位。”

元妤仪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诚然自己是公主,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限的皇帝亲姐,可那并不能完全护住驸马。

那些权贵公子不过是看谢洵无父兄维护,又无雷霆手段,无权无势才这般欺负他,与其眼睁睁看着驸马被磋磨,不如自己顺水推舟,将他送至官场。

谢洵眸中的冷意渐渐褪去,浮上来的是疑惑与愕然,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今日朝见景和帝,他最初的目的就是自荐入仕,他有信心,景和帝会重用他。

因他出身世家,又为权贵排挤,朝中如浮萍,少年皇帝将是他唯一的靠山,届时他便是皇帝手中一把忠心而锐利的剑。

可谢洵没想到,在没有窥得他想法时,元妤仪已然为他想到了入仕这条路。

理由同样简单,不想让他受欺负。

一次两次维护勉强可以称之为同情、怜悯,那么现在又该作何解释?

谢洵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听上去无比荒谬的答案,他的心脏砰砰砰跳动,杂乱无章,耳后的温度也开始渐渐攀高。

“喜欢”两个字飞速游走于他的每一寸思维。

是喜欢吗,她喜欢他?

承诺

谢洵心头蓦然闪过年少时的一幕情景。

他问母亲,“母亲的病这样重,父亲明明是您的夫君,为何他对此避而不谈,也不来照顾您。”

缠绵病榻的孱弱女子轻咳,耐心同他解释,“不要埋怨你父亲,他是心悦母亲,才会视若无睹。”

那时琅琊王氏昌平伯还活着,王氏一派繁荣昌盛,正是欣欣向荣之像,王夫人俨然才是宣宁侯府真正的掌权人。

王夫人不松口,宣宁侯只能咽下苦果。

……

谢洵嘴上不提,心中却无比清醒。

他不觉得那是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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